想起她被他踹跪在地上时，眼里熄灭的光。
甚至想起三年前她刚嫁过来时，怯生生地叫他“姐夫”的样子。
“查，给我查苏明月最后出现的地方。”傅云深突然发声，“把所有能调动的人都派出去，就算挖地三尺，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！”
车队驶出傅氏大厦，傅云深靠在车后座，指尖冰凉。
我爱上她了吗？傅云深不敢想。
手下的人效率极高，不到两个小时就传来消息：
“傅总，查到了。苏小姐最后出现在傅氏大厦附近的废弃工厂巷口。”
紧接着，另一个电话打了进来，是负责处理绑架案的警方：
“傅先生，我们在废弃大楼的天台上发现了少量血迹，初步判断与您夫人有关。“
“绑匪曾用公共电话打给您，但您没接。此外，您的夫人有打电话向您求助吗？”
傅云深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，指节泛白。
废弃大楼？天台？血迹？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，疼得他几乎窒息。
原来，她没有骗他。
她是真的被绑架了。
傅云深前所未有地慌张：“地址……把具体地址发给我，立刻！”
苏明月，你撑住。
求你，撑住。
傅云深赶到废弃大楼时，警戒线已经拉起。
警察拦住他，脸色凝重：
“傅先生，我们做过血液鉴定了，地上干涸的血液已经确认是您的妻子，我很抱歉。”
傅云深有些发愣，他嘟囔道：“我的妻子呢？我怎么找不到我的妻子呢？”
“您报警的时间太晚了，再加上凶手特意选的废弃大楼，无人来往。”
“附近又是流浪猫流浪狗的，它们饿着肚子，吃尸体也是常事……如果您能在第一时间报警的话也不会……”
心脏像是被生生剜掉一块，傅云深踉跄着后退，撞在天台的护栏上。
“明月……”
他喉间溢出破碎的音节，这是他第一次不带恨意地叫唤她的名字，可惜她再也听不见了。
苏家父母扑过来想打他，被警察拦住。
苏母哭嚎着：“你还我女儿！你这个杀人凶手！”
苏父红着眼骂：“是你害死了她！你害死了我的两个女儿！是你毁了苏家！”
傅云深看着他们扭曲的脸，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，变成近乎癫狂的嘶吼。
“现在知道哭了？当初把她推给我换荣华富贵的时候，看着她被我折磨三年的时候，怎么不哭？”
“你们爱的不是这两个女儿，是傅家的权势！是苏家的基业！现在她死了，你们终于能出来装深情了？”
苏家父母被他骂得哑口无言，只剩下呜咽。
傅云深却觉得胸口的空洞越来越大，他蹲在地上，呆呆地抚摸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迹：
“其实，我也是……我和你们一样……”
三天后，绑架团伙被悉数抓获。
为首的刀疤脸为了减刑，选择坦白从宽：
“是一个姓林的女人雇我们干的！她说傅总最恨苏小姐，就算绑了也不会救，给钱最好，不给她就给我们两千万！”
姓林的？林翩翩？傅云深兀得心慌，恐惧张开血盆大口将他吞噬。